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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时候，他却也隐约生出了几分明悟。

    相比器道修炼的方式，武道法道，并无高下之分，都是换汤不换药的做法。

    这种个人修持，不断提升修为和境界，追求彼岸的修炼之法，也许真的已经落伍了。

    “或许你器道的确也有优越之处，不过，本座既然能够生存于世多年，也绝不会那么容易失败的！”

    “你可以杀死本座此身，但却仍然无法斩灭一切，你可知道，本座真实的身份？”

    六翼古魔冷然一笑，出人意料地提出了一个问题。

    轰！

    魔人化身猛然击出一拳，再次把他的身躯连同万方虚空打成粉碎。

    “什么身份？”魔人化身注视着虚空之中，不断蠕动，恢复原状的血肉，问道。

    “本座乃是魔祖化身，万魔之源！”

    “魔祖已然永生不死，而本座作为其布下的一枚暗棋，也将同样获得永生！”

    “你，是永远不可能杀死本座的！”

    六翼古魔哈哈大笑起来。

    他状若癫狂，但是眼神仍旧平静如水，仿佛眼前的一切凶险艰辛，都只不过是漫长生命之中的微小波澜，根本影响不了他的意志。

    “本座还以为你有什么可说，原来只是这样！”

    李晚闻言，却是晒然一笑。

    “你说的那魔祖，只怕早已合道吧？然而合道之始，便是意志与诸天宇宙同化，融入自然，在天地自然的影响之下，是否还能保住自我意志？若是没有保住，与死去又有何异？”

    他当然明白，后期以上大能，就已经开始领悟道途本源，接触到了这个诸天宇宙的原始力量。

    所谓合道，是其中一条证道永生的道路。

    若是六翼古魔最后关头选择合道，还真有可能逃避死亡，杜绝自己的存在被抹杀。

    但智慧生灵区别与其他天地万物，最重要的就是铭刻于真灵深处的自我意志。

    若是无法对抗天地自然，保住自我意志，选择合道，与陨落又有何不同？

    修为越是精深，李晚对未来道途的了解，便越为深刻，

    合道之法，等若是把自己原身舍去，转化成为不可名状的更高存在。

    这种存在，已然没有了肉躯，神魂的存在，甚至没有时间，空间和维度的概念。

    他将会以原身所蕴含的本源力量为引，融入天地自然之中，成为这个诸天宇宙天地大道的一部分。

    但这条道路，并不是没有人走过。

    中古时代，强如纯阳天尊，化身天道，掌控诸天劫数，此后却是抛弃了其作为生命的存在，彻底消失在众生面前。

    李晚也无从判断，他最终是成功飞升到了更高层次的外界宇宙，还是意志泯灭，被天地所侵吞。

    又或者，只是不再以生命的思维对待诸天万物，因而太上无情，如渊如狱。

    但却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六翼古魔绝对不可能做到魔祖或者纯阳天尊那般的程度。

    如果说，旁人对魔祖和纯阳天尊合道之后的状态无从断定，无法确实他们那样的大能，究竟是化身天道，还是飞升，或者陨落，六翼古魔若是合道，必将泯灭自我意志。

    到那时候，他无论转化成为何种状态，都是等于已经灭亡。

    “你竟然也知道这些？”六翼古魔听到李晚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吕家拥有的秘藏，远比你知道的要多，当初本座不与你交易，但却并不代表，无法得知这些。”李晚说道。

    六翼古魔闻言，沉默一阵，终是叹道：“原来如此。”

    两人交谈之间，手上却没有停着，仍旧还是继续打斗。

    两者本源力量不断碰撞，抵消，各自身躯不断崩溃，重凝。

    他们所拥有的力量，实在太过庞大，甚至就连魔人化身身上，也开始出现了裂痕。

    不过只是瞬息之间，元气转化实体，又是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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