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一)-《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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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辨明那熟悉的灵力来源于何人了。

    然而,他的笑眼才刚刚弯起,来人便从“缘君”剑上纵身跃下,赤足急行几步,不由分说,一把将徐行之拥入怀间。

    徐行之猝不及防地被清静君抱了个满怀,墨黑的眼珠骨碌碌转了几转,颇为疑惑:“师父……师父?这是怎么了?”

    “行之。”他听见清静君的嗓音隐隐发颤,“行之……”

    他发间微潮,睫毛轻颤,上面挑着两三颗细小的水珠。小雨将他薄透的里衣完全浸湿,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和分明的胸腹肌肉。

    不知为何,徐行之从向来无忧无怖的清静君身上感知到了某种异常悲怆凄凉的情绪,这种情绪感染到他身上,叫徐行之心中也跟着不好受起来:“……师父……”

    清静君抱住他,一言不发。

    在那昏天暗地的十数年里,他身处孟重光的储物戒中,有知有觉,有思有想。

    他听过徐行之在酒巷间的痛哭失声,听过四门覆灭的悲讯,听过蛮荒的风沙和弟子们的悲鸣。

    他知道因果的流变,他知道外界发生的一切,却无能为力。

    可是,现在他回来了,回到了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候、他还有余力挽回一切的时候。

    不待徐行之继续发问,清静君便伸手握住了他的右腕,不由分说地捋下了那枚六角手铃,攥于掌心,一把捏了个粉碎!

    徐行之一愕:“……师父?”

    确定那铃铛已在他掌中化为齑尘,清静君才暂且放下了一颗心,用唇轻碰了碰少年乌密的浓发:“……行之,抱歉。”

    徐行之依偎在清静君温暖的怀抱中,并不知他是为何而道歉,但却能感知到他那满腔的温情与疼惜。于是他按下了心中的好奇,不再追问师父为何突然从仙魔之战的主战之地连夜返回,任由他抱着,还趁机卖乖撒娇地蹭了两蹭。

    清静君笑了,抚了抚他的额发,默许徐行之可以在自己怀里胡作非为。

    守山弟子品级均为下等,哪曾这般近距离地见到清静君的真容,一时间个个哑口失声,只满腔惊异地看着那据传是四门新一代中最强大的人,像是拥抱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珍之重之地拥抱着他的徒弟。

    徐行之尚未能察觉四周弟子们的惊讶与羡慕之情,他转了转手腕,只觉那处空落落的,怪不习惯。

    ……他还蛮喜欢那枚铃铛的呢。

    而在距小清观五十里之遥的青云山中,一名身着深紫色袍的男子引颈满饮了一杯桂花酿,舔一舔唇,似是对这滋味很是喜爱。

    魔道之主廿载看他这般肆意纵酒,不觉忧心:“二弟,这眼看着大战在即,你若是吃醉了,可怎么办?”

    被他称作“二弟”的人肤色呈天然的浅黑,但却不减他半分俊美邪异之色,鸦青色双眸冷光湛湛,满是讥嘲之意:“这酒也能醉人?再说,什么‘大战在即’?你不肯乘胜追击,口口声声‘战机’、“隐忍”,索性你等你的战机,我喝我的酒得了。”

    廿载对自己这个毫无筹谋头脑、只晓得乱来一气的弟弟卅罗无奈之至:“四门前几日受到重创,小清观最近定是守卫森严,咱们何必去碰这个硬钉子?不如等待他们守势转疲,我们再……”

    卅罗咧嘴一笑:“钉子不硬,碰他还有什么意思?”

    廿载听他满口荒唐,实在不能容忍他再滥饮下去,伸手把他的杯口按下:“卅罗!你给我听好了,风陵山岳无尘也来了小清观,下次短兵相接,你十有八·九会与他对上。他在十数年间均位列四门天榜榜首之位,你可不能轻慢,听到没有?!”

    “笑话。”卅罗撇一撇嘴,蔑然道,“正道那群臭道士,擂台比武也讲什么‘点到即止’。不见血,不杀人,比武又有什么趣味?再说,天榜第一又如何?一群羊在羊圈里打架,胜出的头羊难道就能赢过狼?”

    说着,他把廿载的手掌拂下,笑道:“我倒想见识见识,这排名第一的小羊羔,与其他的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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