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三)-《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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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当然不是因为廿载心痛这个自出生以来他都没看上几眼的妾生子。

    送质子上门毕竟丢人,廿载自然是想将此事办得越低调越好。

    六云鹤是卅罗的旧徒,因为办事得力、手段狠辣,是个人物,卅罗既是生死不知,廿载自不会浪费此等,现已被拉拢入廿载麾下。他本想让六云鹤将人带去风陵了事,谁想却在几日前收到了清静君的亲笔书函。

    短短三两行字,廿载瞪着眼睛看了约一盏茶有余。

    六云鹤瞧他面目阴沉,觉得有些不对:“师父,怎么了?”

    廿载阴着一张脸将那薄薄一张纸递去:“岳无尘要我亲自送人前去。他要召集四门,办一个风风光光的收徒典仪!”

    六云鹤睁圆眼睛,气急败坏地几把将信撕成碎片,恨道:“这简直欺人太甚!”

    魔道败于四门,成王败寇,无话可说,押送质子前去,以示修好之意。六云鹤认为这已是大大的退让,谁想这姓岳的不识抬举,不仅要办收徒仪式,还要大张旗鼓地办,这不是将魔道的颜面公然踩在脚下吗?

    可魔道如今已是元气大伤,难道要因为一件送质子的小事就重新撕破脸皮?

    廿载在坐榻上咬牙切齿地出神良久后,抬手一指地上被风掀动、沥沥作响的碎纸:“……捡起来。”

    六云鹤一愣:“……”

    “备笔墨,回信。”

    廿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让风陵自己办收徒典仪便罢了,不必闹到四门去!”

    收到廿载言辞恳切的回信后,岳无尘也没有再加以刁难。

    他本来也没想让廿载将丑出到整个道门。若是紧逼得狠了,迫使他在愤怒耻辱之中生出悖逆之心,更是不妙。

    岳无尘之所以提出要召集四门弟子、开办收徒仪式,不过是图一个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给九枝灯一个正名。

    上一世的九枝灯来得悄无声息,就连岳无尘自己也在那时吃醉了酒,对魔道押送质子一事全不上心。

    待他醒来后,山中便多上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小修士。

    而在魔道血脉觉醒后,九枝灯走得也同样无声无息,就像是投入深潭中的一颗石子,不值得在人心中激起半分波澜。

    而这一回,岳无尘偏要搅起些风浪来,让魔道之人知道,此人入了他风陵山门,过了明堂,录入名册,再想逼他回去,想都不要想。

    此时,高台上的岳无尘身着轻尘净衣,头戴莲花宝冠,见质子已行至台前站定,便以目光示意身侧的徐行之。

    徐行之会意,快步走下殿前高台,走到那小小质子身前,

    质子低眉顺眼,依礼节下拜:“弟子魔道九枝灯,拜见师父,拜见众位师兄……”

    徐行之注意到质子拱合在一起的双手正在不引人注意地哆嗦。

    他再如何伪饰,终究是个孩子心性,此刻入了陌生之地,心中难免惶恐。

    见他紧张,徐行之便俯下身来,安慰地轻声笑道:“……从此后,再自报家门,要记得你是风陵九枝灯。”

    少年九枝灯听到这一把疏朗的声音,只觉如清风入耳,心间一悸,不自觉抬起头来,一张君子如玉的面庞便入了他的双眼。

    高台上,有清静君,有广府君,还有清静君新收的内门弟子徐平生,“罗十三”则没有与会。

    为免廿载认出他来,卅罗谎称伤势发作,躲在青竹殿中不肯出来,同时又在外面热闹起来后悄悄推开了窗户,恰巧看到了九枝灯行拜师礼的一幕。

    他不记得哥哥曾有这么一个鸡崽儿似的孩子。

    单瞅那眉眼高低、通身气度,简直就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号岳无尘,看上一眼,卅罗就觉得他长了一副反骨相,决不可轻信。

    卅罗在窗边蹲下,心不甘情不愿地打消了与送来的质子里应外合、博取信任,从而顺利杀掉岳无尘的计划。

    他暗自磨牙:兄长是个不顶用的,送来的小卒子也靠不住!

    ……看来还是得他卅罗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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